英国著名作家福斯特有一部小说叫《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后来还被拍成同名电影,获得了奥斯卡大奖。故事说的是在普契尼歌剧的伴奏下,风景优美的佛罗伦萨阿尔诺河畔,浪漫的意大利风景和宁静的英国田园风光催生出了一段冲破世俗礼教的爱情。
徐里的家,也是这样名副其实的“看得见风景的房间”。进门,一根贵州的傩面柱直立在墙边,柱子顶上站立着一只鹰的标本,注视着每一个到访的人。客厅开阔,没有任何繁琐的装修,只做了简单的区域分隔,将工作室和客厅区分开来。厅里有两个会客区,主会客区放置着简洁的沙发,茶几是直接切割开的九龙壁原石,放电视的矮桌是一片从缅甸找来的大红木板,古朴原始。矮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艺术品。墙上挂的是朋友写的书法作品。小会客区是中式的明清风格的太师椅和茶几。近旁的柜子里放着唐三彩、陶瓷花瓶、木雕等,也几乎是中国民间的工艺品。另一旁也放置了一张原木的矮桌。这张桌子可是有一些历史的,是解放前厦门图书馆用来装订图书的,徐里把他搬了回来。在上面铺了蜡染的桌布,放着陈文令的一个人体艺术作品。墙上则是来自各国和各地方的民族工艺品,有五台山的大佛珠、墨西哥的牛仔帽、东巴的画、萨满教的面具……旁边厦门雕塑家林家卫的雕塑作品与这些风格迥异的摆设“和平共处”。
徐里的工作室可算是一个小型的“画廊”了。他著名的西藏系列油画、最近的鼓浪屿系列油画,挂满了一条长廊。数量不少的获奖证书有些被挂了起来,证明主人在艺术领域的成就。徐里的家还是个小型展览馆,在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一些艺术家的作品,这是室内的风景。推窗开门,室外的风景同样让人心旷神怡。这边,对着小区里的公共绿地和网球场；那边,有会展中心的雄浑、环岛路的丽影、蔚蓝大海的波涛；转过头,又是重重远山的浓翠景色。徐里爽朗地笑着说,“艺术家的家,是不用花很多钱的,不是豪华的,但是很有特色的。”有许多摆设可是独一无二的,使这里像一个艺术品的“小观园”。他开玩笑说,这里可以为中国人“争光”,因为来了很多外国人,都喜欢得不得了。还有对其他艺术家的作品来说,也是一个展示机会。徐里的成名作、福建省油画在全国首次得奖的《天长地久》,采用了中国画的大笔触,藏族传统的釉陶纹饰及门面建筑的格局,民间单纯明快的线描重彩,兼施西洋古典的透明罩色,熔铸古今中外土洋于一炉,水乳交融地表现出藏族豪迈、粗犷、豁达的民族气质和博大、宽厚、乐观的精神风貌。而这样各种艺术风格的融会贯通不仅体现在他的油画作品上,还表现在他家每一处角落的布置上。对徐里来说,艺术不是孤立于生活之外的。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范迪安博士在评说徐里的油画“兼有高贵的质朴和典雅的粗犷”。从他的家居风格里,就可以领略到这种高贵的质朴和典雅的粗犷。也就是作家作家傅子玖说的“一种藏大于小、藏谐于庄、藏拙于雅、藏动于静的功力和情致”。
在这里,风景既是窗外那广阔的碧海蓝天,也是室内风格不一、协调共处的艺术品。
海德格尔说,“人,诗意地栖居。”而徐里在这面朝大海、看得见风景的房间里,艺术地栖居。
罗琳 媒体人spy 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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