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毕加索完成于1955年的名画《阿尔及尔的女人　(O版)》(左图)　拍出1.794亿美元天价,但专家指出,个例并不足以说明整个艺术品市场的繁荣。(资料照片)

在仔细分析了近36年来的逾百万场拍卖记录之后,卢森堡大学的几位经济学教授近日发表了一篇研究报告,认为全球艺术品市场已经过热,尤其在战后艺术、当代艺术领域的“泡沫”随时可能破灭。

这篇报告运用了经济学的方法来研究艺术品市场交易的激增现象。作者指出,当前的情况跟1990年的艺术品市场泡沫极为相似,而今天市场依然持续的膨胀则被他们定义为“泡沫形成期的狂热”。文中还指出,全球经济存在的问题将会像影响奢侈品市场一样影响艺术品市场。

报告统计的数据显示,在2008、2009年金融危机之后,很少有其他领域像艺术品市场一样产生如此猛烈的反弹。尤其是当代艺术,自经济恢复期以来,市值已经翻了一番。

目前,多数艺术品市场的观察者都在某一点上形成共识,那就 是某些板块确实已进入了“泡沫地带”。一些种类的艺术品市场已经完全被大量的投机买卖所操控,比如像雅各布·卡塞、卢西安·史密斯、派克·伊图等一批被称 为“僵尸形式主义”画家,他们的作品市值在近两年中突然暴涨,如今又大幅度地降了下来。

“艺术品市场中的某些类别,尤其是战后艺术和当代艺术,已 经产生了大量的泡沫。真正困难的是预测泡沫何时破灭。”该研究项目的带头人、“艺术战略”分析公司总裁安德斯·彼得森说,他正在关注全球经济的波动,“关 键在于,全球经济领域中的不确定因素,是否会在今年波及艺术品市场”。

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认为既然艺术品不具备基本价值,经 济学家也很难直接用经济学原理来分析艺术品市场。艺术家、评论家沃特·罗宾森曾经提出了“僵尸形式主义”的概念,用以形容那些在形式上很精彩、在内容上缺 乏象征性和叙事性的作品。他对这篇报告的评价是:“既然整个市场都是非理性的,它就不可能被理性地解读。”

也有市场咨询师相信,泡沫问题其实无关紧要。“经济学教授 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在泡沫中待了多久。”“列文艺术群”咨询公司的总裁托德·列文说,艺拍市场的泡沫很大程度上与洗钱活动的盛行有关。“当艺术品成为转移财 富的工具,我们渐渐忘了艺术创作的初衷,问题就逐渐显现出来。”列文指出,艺术品市场面临的真正问题,其实只有一个———拍卖行缺少真正大师级的重要作 品。

近期的拍卖记录,包括佳士得以1.794亿美元拍出毕加索 完成于1955年的名画《阿尔及尔的女人(O版)》,及莫迪里阿尼作于1917至1918年的《侧卧的裸女》以1.7亿美元成交,但这些都只是少数情况, 仅仅勾勒出一个健康市场的幻象。毕竟,这样的作品太少了。艺术品市场的很多领域都显现出成交量增速减缓,甚至收缩的迹象。巨大的压力正迫使拍卖行扩大经营 范围,进军奢侈品市场。